[見微知著] 倫敦警方視線下的非法妓院實錄

冉肖良

（來源：英國廣播公司）

【危險地帶——倫敦警方視線下的非法妓院實錄】


古代，人們把妓院稱為「青樓」。在香港，有所謂「一樓一鳳」的說
法，也就是在一個住宅單位內有一個妓女從事賣淫行業。

在倫敦市中心一幢維多利亞時代建造的大樓裏，多名女性在其中一個
公寓內從事性工作。

英國廣播公司的維多利亞·德比希爾（Victoria Derbyshire）節目組的
記者走訪了倫敦一個賣淫場所，與老闆和性工作者對話。

從公寓的外表和內在來看，它完全不符合人們心目中的「青樓」形像。
但是這個妓院卻完全不同。公寓裏面看起來很現代、很舒適、很溫暖，
沒有骯髒的窗紗，也沒有破舊的牀單。公寓的起居室（冉按：客廳）
裏，棕色翻毛皮沙發上坐著兩名女子：來自羅馬尼亞的「切拉比」穿
著暗紅色的胸罩和內褲，腳蹬一雙普裏馬科（Primark）肉色高跟鞋。
她旁邊坐著的是「佳寧」，穿一件黑緞短袍，裏面是紫色的內衣褲。
她們倆都很友好，不過很謹慎。

公寓裏的另一名女子路易斯，很願意談談她的工作情況，也願意出境
拍照。路易斯是英國人，有海洋生物學文憑，為此她借了兩萬英鎊的
學生貸款。她說，她寧願每周工作三到四天出賣自己的肉體，而不願
去加油站每天工作１２個小時。賣淫每周最多可以賺到９００英鎊，
而加油站只能拿最低時薪。

她也很不喜歡人們對賣淫的成見。對她來說，賣淫是她的選擇，而且
她並沒有被人剝削。她說：「我很固執，覺得自己做這一行沒什麼不
好，不喜歡人們把他們的道德評判強加在我頭上。我也不希望人們覺
得我是吸毒上癮，或者我是被迫，被威脅被拐賣的。我在這裏，就是
一個正常想賺錢的人，想有個穩定的將來，做這份工作因為我願意。」

跟她的談話，每隔１０分鐘會被電話或者門鈴打斷，有人打電話預約
或者有人上門來「赴約」。客戶每消費半個小時付費７０英鎊，其中，
接客女拿４５英鎊，妓院拿２５英鎊。路易斯最忙的時候，一天能有
八到九個客人。

這個妓院裏有１１名女性和工作人員跟記者們談了話，他們都說是出
於自願，而沒有受任何人的操縱控制。但記者不准與客人說話，他們
之中誰也不知道有記者採訪過；也沒有任何人能告訴記者們，鄰居們
是否知道這個公寓裏每天的活動。


其中一名女工，或者說「接待員」，已經在這個行業超過２０年。據
她說，這二十多年來，顧客們的情況已經發生變化。她說：「有很多
更年輕，更英俊的紳士上門，你想不到他們需要花錢買性，但是對他
們來說這比約會來得容易。有時候幾個朋友會在晚上出去玩之前結伴
一起來。這已經越來越成為常態了。」

從客廳到通向兩間臥室的走廊有兩道門，還有一個小小的浴室。這兩
個房間的布置看上去像中檔的酒店——米色的牆、深灰色的被套還有
幾個絲靠枕。在雙人牀的兩邊都放了木製的牀頭櫃，裏面放了很多包
嬰兒濕紙巾，還有尿布袋——可以裝用過的安全套。牀頭櫃上放著一
本男性健康雜誌，看上去被人翻過好多遍。

在接客的空閒時間，公寓裏的女人們會喝喝茶，刷刷手機，還會嘲笑
一個客人，他希望佳寧假裝把他拋棄了。

讓人驚訝的是，妓院老闆卡爾，是個做過警察的人。卡爾４５歲，有
一個孩子。他說這個事情，他已經做了１５年。他女兒現在十幾歲了，
完全不知道他的工作情況。

在英格蘭和威爾士，開妓院違法，但是賣淫和買春卻是個人行為，並
不違法。卡爾說，他對此事違法並沒有道德良心上的不安，因為他根
本就不認同這樣的法律，而且他也不剝削這些為他工作的女性。他說：
「我們不允許毒品，不准未成年女孩工作。我們檢查每個人的護照。
如果我們懷疑任何人不是出於自願來工作的，我們就給警察打電話。」
過去１５年裏，他曾經給警察打過兩次電話。

他又說，當局完全掌握他經營妓院的情況，還宣稱當局願意讓他繼續
下去，只要這些女性都在安全環境下賣淫就行。不過，他承認：「如
果他們關了我們的生意，我有可能坐牢。不過那樣一來，就會有１５
到２０個女孩子不得不找別的地方工作了。」

全國警察總長委員會（The National Police Chiefs' Council）賣淫和性
工作部門的負責人是助理總監丹 · 瓦吉佐維奇。他說，有人犯法，警
官們在決定檢控是不是最恰當的對應方式之前，將從一系列方面總體
考慮，其中包括性工作者的安全問題。「針對賣淫問題，僅僅靠執法
已經證明是不夠的。」他認為，執法的重點仍然是「打擊那些利用自
己的地位剝削弱勢群體的人。」

卡爾和路易斯希望賣淫合法化的同時，女權主義者朱麗 · 賓德爾說，
讓妓院合法化只會使情況更加惡劣。賓德爾曾經就賣淫行業寫過一本
書，她在調研過程中曾採訪了一百個賣淫婦女。她說：「賣淫合法化
對所有人有利，只對老鴇不利，這就是一個幻想。對那些自願賣淫的
女性來說，她們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為了謀生。但對買賣女性的身體，
我們不能接受和縱容。」

卡爾和路易斯說，他們都繳納所得稅。卡爾和他太太開了一個有限公
司，註冊為提供陪伴的服務機構。卡爾說，他的稅前年收入是六萬英
鎊。

路易斯同意卡爾的觀點。她也認為妓院應該合法化。她說：「如果我
靠自己（而不是在妓院裏），法律上允許我這麼做，但是我就完全由
客人擺佈。我可能會被進門的客人強姦、毆打、搶劫。如果（冉按：
應該是「現在」）我在妓院工作，有別的女性在附近，還有接待員，
這要安全一百倍。」

冉肖良

這個放紹興而非泉州的原因有幾個：

一、性工作是世界問題，非一地獨有
二、這一則時事不算十分政治
三、希望諸位可以就各自地區的情況發表評論

在下也沒有甚麼特別的看法，但合法化確實需要相當審慎。沒有人能保證大部份妓院，能像報導中的這所妓院所自稱的一樣。

如果以其他娛樂場所（如賭場、麻將館）比較，要把妓院規範化，似乎需要先有一個獨立而嚴格的發牌制度和監管機構。因為以前這些東西交給警察處理，總不免會有警察撈油水佔便宜（著名的「新警察」笑話就是關於這範疇）

呂蒙正

至少在有監督的環境下，可以保障那些女子不被剝削，應該也可以管理性傳染疾病的問題吧⋯⋯雖然在下還是覺得不妥當⋯⋯可是還是會有這些職業存在....那麼至少使他們能夠被管理相對好一些。

那塔拉和易

這個議題仍需深思，聽了不少女性主義的說詞後，即便管制還是反對性產業的存在

冉肖良

陳昌齊 發表於 2018-4-24 01:56
這個議題仍需深思，聽了不少女性主義的說詞後，即便管制還是反對性產業的存在 ...

此文惟引女性主義者一人耳。先生謂「不少」，可有其他佐證指教？

那塔拉和易

在“宰制”和“需求”之外－性消費者論述的女性主義分析
Beyond "Domination" and "Need"-A Feminist Analysis of the Discourses of Taiwanese Sex Buyers
http://www.airitilibrary.com/Pub ... 0512-x-20-131-175-a

鈕祜祿鬼隱

這種永遠屬於灰色地帶！且很複雜的牽扯，法律很難保證能為那些性工作者。

那塔拉和易

伊拉裏凰夜 發表於 2018-4-24 18:16
這種永遠屬於灰色地帶！且很複雜的牽扯，法律很難保證能為那些性工作者。 ...

這是個很棘手且麻煩的議題，不好討論

鈕祜祿鬼隱

所以呢？大人看書甚多,總該有見解吧？
就我看法，這產業存在會永遠的,說到底政府可以默認,只要是自願的就可以了,但牽扯黑白兩道都想吃,明白點都是剝削者的存在，民間又有女權和道德說。怎解決呢？只要是自願者，營業所不逼良為娼，又不凌虐。政府可睜眼一只

蘭秀深

其實合法化會是比較好吧！

「有需求，才會有供應」這個經濟觀點大家都聽得多，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性是人的本能，總有些人是無法找伴侶進行這些事，
那一方願付錢，一方願賣，你情我願，其實有啥問題呢？

再說，合法化才能方便管理，至少能讓政府管理，也可以設立規限；
不合法，妓院就是地下經營，政府想管也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