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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原創)一棵開花的樹(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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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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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7-19 14:30:46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一.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女子血跡斑斑。
  「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的。」黑暗中的影子冷冷地說。
  「你妻子知道了?」
  「…」
  「那求你不要她死,你儘管殺了我!可是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孩子!」女子的眼中藏着絕望,愛和解脫。

  她不再說話了。
  可是她身邊的小女孩,仍在發抖得厲害,她身上沾滿了母親的血,眼神中的絕望和恐懼,猶如黑洞般把人吞噬。充滿了怨恨和悲哀的嘴角抽動,「不要..不..爸!」
  可是那個男人毫無憐惜的心,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藍伊,不要怪我…」冰冷的手緊握着匕首,藍月下的腥紅的刀痕,將會再吸盡另一人的鮮血。
  她知道儘管她再怎樣呼叫,面前的這個人都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這個陌生的人,竟然曾經的,是她最敬愛的父親。珍珠似的淚水徐徐淌下,也許回到母親身邊是最好的。

  他漸漸走近,她抱着女子的屍體後退。

  牆邊。
  「你是逃不了的。」他說。
  「為什麼..為什麼!!」
  「你本來就不該生下來,你這賤種!」驀然間男人的面容扭曲,就像漩渦一樣,變作一個美艷的女人,她舐着匕首上的血,猙獰得似是野獸一樣。她恨這些人,恨得連他們的骨肉也不放過。她要將這人千刀萬剖……

  風雨臨了,不經意的雷聲使人徹底驚醒,他不是藍伊的父親…黑夜中緊張的氣氛,連兩人的呼吸都可以聽得清楚。只是她們之間的藕斷絲連,即使留到下輩子也無法解開。
  「我恨你們。」那艷娘痛不欲生的聲音中,迷濛的夜將她的眼淚完全蓋掩。
  她的恨是理所當然的。

  雨愈下愈大,死亡亦一步一步的接近。
你把憂傷畫在眼角
我將流浪抹上額角
你用思念添幾縷白髮
我讓歲月雕刻我憔悴的手

然後在街角我們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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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7-19 14:31:18 | 顯示全部樓層
二.
十年後。
「嵐,過來搬這個啊!」眼前這滿頭大汗,皮膚淨白的陽光美少年,正是名門的蕭櫻齊少爺。正將幾箱鹽交給同行的僕人---嵐。
「笨蛋...世上有推車的吧?幹嘛要自己搬啊!」這種不屑的態度似乎不是僕人應有的態度,她又好氣又好笑,看着自己的少爺笨笨的捧着幾箱鹽,全沒有幫忙的意思。
「啊啊~夫人叫你來是為了伴我讀書,協助我練武的!」櫻齊着急了,因為那幾箱鹽擋着眼前,他連路也看不到!
「我的好少爺啊~這不是一個好好讓你練習武藝的好機會嗎?我說嘛,少爺的體力已經升華到很高的水平,搬這十多斤東西走兩里路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吧?哈哈..」嵐竊笑着這位可憐的少男,悠閒的在前面領着。
「嵐你這個混蛋!要不是我娘…我一定…」他落後了嵐很多了,他始終想不透為什麼嵐很討自己母親的歡心,其他侍從做錯了小事也受罰了,唯獨是這個嵐…他愈想就愈覺得可惡,又看看自己手上的重物,一時無名火起,從後面奔走起來…「別走這麼快啊!你這算是我兄弟嗎?」

嵐轉身,停在前面等自己的少爺。
「好吧,我幫…」她話都沒說完,就給幾箱鹽打到了頭,連後退幾步後滾在地上,身上還給一個人壓着。
「好重啊…哪個瞎子啊?」嵐起來的時候發現少爺倒在自己的身上,頭撞破了,而且還昏迷不醒呢!

  「唉…看來本大小姐都是把你背回去好了,真是個傻瓜。」嵐一手把少爺背起來,用腳踢那幾箱鹽,踢到附近的小館子---給錢別人幫忙抬回家吧。

就是這樣,嵐把櫻齊背下黃山,把腳都擦損了,便停在河邊休息。
一陣蕭聲…
「來了?」
「哈,你那少爺?…看來你對他很盡忠啊。想不到你忘了是誰害成你這樣的。」
「你放心,你吩咐我的事我不會忘的。」她目無表情的說。
「希望你肯記得吧…要不是他的娘…」黑衣人的嘴角扯了扯,「這個是好機會…」
「我自己知道是什麼時候才動手會是最好!」
「哈哈哈…」黑衣人的笑聲更大,是令人噤若寒蟬的笑…

嵐,難道你忘了嗎?你生存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我才不會心軟,放長餌線….等….
要他們受到一千倍的痛苦的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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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7-19 14:31:44 | 顯示全部樓層
她背着他走了兩里..每一步,都是每一個掙扎….

蕭府。
「嵐啊..到底少爺怎麼了?大夫怎麼說?」蕭母豐腴身形上的華麗衣着,顯出了蕭府的逼人的氣派。

的確,蕭府名將滿門,老爺元勳是名聲赫赫、往績卓越而給封的震西大將軍,蕭櫻齊的兄弟都是朝廷的將軍…唯有這櫻齊少爺,因為小時體弱多病,一直卧病在床…直到嵐給收留到蕭府,這是巧合嗎?他的病就忽然好轉了很多,於是蕭娘將嵐留在小少爺的身邊。之後,櫻齊更是練得一身好武功,蕭府的勢力也在同時變得愈來愈大….就是這樣,嵐的待遇給其他僕人優厚,更是得到蕭娘的寵愛。


「請放心吧,夫人。大夫說只是皮外傷而已,只要多加休息,好好調養,不出一星期就會康復的。」嵐對蕭母又孝順又細心,也是蕭母喜歡她的另一個原因。
「那好吧,嵐。你要好好給我也是照顧少爺吧!自小你和少爺的感情親如兄弟,這次他受傷要你背着他走幾公里,實在是委屈了你…」
「夫人你不用感謝我,要不是夫人你把我撿到蕭府, 嵐就絕不可能活在世上了…我的命早就是屬於夫人的…」

蕭母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原來都這麼多年了…你和櫻齊都長大了。幸好我當年有收留你,不然櫻齊那個傻兒子早就病死了吧。」

午夜

這個是那女人的兒子…嵐坐在床邊,托着腮,斜斜的看着櫻齊,眼中含着各種感情的雜合。

是他,教她這世上的親情是什麼。年少的她,總是堅強的,對每個人都是那麼小心翼翼…
就算她的心腐死了,她還是不敢掉下那些該流的淚水…
每次看到別的小孩,她總妒忌着他們牽着的親人、他們快樂的笑…究竟她撕心的痛,誰會明白?
究竟當她痛苦時,誰會留在她的身邊…
值到夜半,在黑暗的最深最深處,她掩着自己的臉…

他抱着了冰冷的她…

「嵐弟弟為什麼哭了?」他溫柔的說。
「少爺你不要管我…」她仍舊掩着臉,「我只是..一個什麼都失去了的人,一個不值得擁有幸福的人。」「我..只是一個…」
「嵐弟弟啊,不會的…我最喜歡嵐弟弟了!」他的笑總是這麼溫暖…「就算所有人都不要你,你還有我啊!」

天亮了…

「你還有我啊!」…



「哎唷…為什麼頭…會那麼痛的?..有..有人嗎?」櫻齊醒了,右手按着頭,輕輕揉搓着那個流血的傷口。

「不好意思啊..我想我睡着了。」嵐打了一個嗝。她一直在櫻齊身邊一邊想事情,一邊照顧着他,直到午晚終於太累,倒在床邊睡着了。

嵐倒了一杯茶給發呆中的少爺,櫻齊喝着喝着….面色有點奇怪呢…
「喂,你的胸口到底塞了什麼東西啦~」櫻齊突然喝道。

「…」

「為什麼我倒在你身上的時候感覺...還有,是你背我回來的?」
「是又怎樣!」
「我昏迷時隱約嗅到香味…」他疑惑的說。

嵐的樣子好氣又好笑。

「你不會是女裝男,然後這麼多年你都深深的迷戀我….哎呀呀,幹嘛打我?!」

「就算我是女人也不會看上你這兔崽子!」嵐被嚇了一下,狠狠的揍了櫻齊的頭,臉上還泛出了紅暈。

「說笑嘛∼你臉紅啥啊?看你這樣粗暴,若是女的也只能做個母猴子!」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本來膚色已經很透白的嵐,拳頭可能握得太緊,變得好像臉一般通紅的,如血將要滴下來。

「哎~母猴要發瘋了~我好害怕唷~」櫻齊那個嬌嗔的樣子,看得嵐都要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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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7-19 14:32:02 | 顯示全部樓層
三.
一陣哀怨的蕭聲傳入,如流水淌淌般迷惑心志。蕭府陷入一片寂靜…如死亡的肅清。
大家都睡着了…

除了她獨自在附近的樹林中徘徊,似乎她在等一個人,一個她不想等到的人。

這時候的樹林瀰漫着迷離的霧和瘴氣。所以沒人敢走向這個樹林,除了滿林的瘴氣外,,還有可怕的傳說和慘叫聲---傳說中以前這裡在午夜都會發生一件不幸的事,沒人會想來,來過的人似乎都只有兩個結果。
一是給瘴氣毒死,
二是死在不明不白的魔爪中---曾經有蕭家侍女在河邊發現血跡,跟隨血跡再發現樹林中的一具內臟給挖去的無頭女屍,一具只有八九歲的無頭女屍…

然而,嵐是這個可怕樹林的常客…

周圍都死寂一片,只有烏鴉的鳴聲徊蕩着,她手拿麝香掩鼻,一步一步的向前進。在遠處忽然傳來樹枝被折斷的聲音…迷離的體香和長髮的黑影。

「蕭侯爺在戰場上被敵包圍,軍人死傷無數,加上那老頭拒絕皇上的詔軍令,已經給撤回了…」樹林的黑影暗道。
那是一個妖魅,冷艷的聲音。雖然嵐只在幾尺之外,黑影的聲音猶如在遠處的深谷傳出……

「爛船尚有三根釘,他就算怎樣也總是個將軍…」嵐對着似有似無的人影說話。
「那你認為你可以做到少爺夫人嗎…別忘了你和他的關係。」
「噢?原來我有這樣想過嗎?」她攥緊了拳頭。
黑影把一包東西遠遠的拋出,嵐一手接住然後塞在衣襟中。

「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麼。」黑影漸漸的消失在迷濛的霧夜中。

嵐抱着那包東西,用輕功一躍,踏着附近的樹枝悄悄的回府了…她的房間就在櫻齊的旁邊,因為蕭娘希望她能在第一時間就看顧好櫻齊,而且那房間還設有逃生的機關,以免後日有什麼不時之測。
這時右邊房間的少爺睡得正熟,呼呼的嘈音也是為什麼他兩旁只有嵐一間房間。
嵐輕輕的推開自己的房門,點燃了油燈,打開那黑影交給她的東西。那是一張字條和一包毒藥…「蠱母毒---此毒無色無味,人服下二十四小時內五臟抽搐,精神錯亂,最後全身吐血而死。」字條背面還寫着:
「蕭櫻齊」。

櫻齊嗎?.......嵐呆住了,漸進入了沉思的狀態。
微弱的火苗徐徐的吞噬了字條,計劃會是那麼完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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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7-19 14:34:04 | 顯示全部樓層


其實,嵐就是十年前父母被殺的孤兒---藍伊。
在那一個血色的夜晚,她逃脫了那個女人的魔掌,經過不斷的掙扎求存,終於支撐不住,昏迷了三日三夜。
到她醒來時,她發現自身處於一個十分隱蔽的山洞,洞裡還有一個似是秘密集團的黑衣組織…

「你醒了?」一把冰冷的聲音,那坐在高座上,似是主腦的黑衣女人問,她的面紗蓋住了臉,只能在迷濛中看出她的確是個美人胚。

藍伊在半醒半睡間給人灌喝了一點水:「這…是闍王府嗎..?」她早已經以為自己死了。可是身上的刀傷仍在隱隱作痛,鮮艷的血從她的背上流出來。
「不。」
「那 麼 ,這 裡 是 …什麼 地方?」藍伊虛弱的聲線慢慢把每個字逐一呼出。
「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藍伊愕然了,她連這個鬼地方都不知道是什麼,還有一群深居在這裡的黑衣怪…
她萬萬想不到,這刻已成孤兒的她,生存在世到底有什麼目的?她為什麼要逃?乾脆的給那女人捅一刀,就可以在地府和娘在一起了…為什麼要她留在這黑暗的世上?

她呆在那裡,混亂的思緒分不清楚到底這是真實,還是一場夢?

要是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那會多好啊!


「難道你不想報仇嗎?」黑衣女說。

「報仇…報仇?!」藍伊想到了自己母親死前的樣子,滿是血的身體曾緊抱山藍伊,秏盡一切去保護她…母親卻擋不到死神的鐮刀,無論藍伊怎麼叫,她還是…還是那麼安詳的沉睡下去。剩下藍伊一個,在黑暗繼續哭泣下去……

「你加入我們的集團,我就告訴你如何去報仇。」黑衣女開始不耐煩,用纖手托着紅腮。

藍伊又想到了那個女人…為什麼她會這樣恨她和母親呢?一切,她對這一切都不明暸。她…可能藍伊很恨她,又也許...她很可憐。藍伊從沒有見過那麼痛苦的神情,那種苦得可以把世上所有的悲哀容下,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你忘了你娘親死得是那麼可憐嗎?真不孝呢…」黑衣女人暗暗笑着。

「報仇…」




「嵐!?」

「啊?!什麼事呢?少爺。」嵐因為給櫻齊嚇了一下,把手中的茶杯打翻了,正忙着收拾。
「你最近怎了?心不在焉的……」櫻齊彎下腰幫忙。

「沒!什麼事也沒有……」
「別騙我吧!你跟了我這麼久,你有事我會看不出嗎?」櫻齊繼續說。

「啊…好痛啊」
「手,拿來。」他把嵐的手輕輕的捉着,再用白布穩妥的包好。好專注的眼神…漸漸地,嵐的臉色比流血的手還要紅。「快說吧!你最近到底怎了?」他這樣關心她,叫她怎下得手呢……

「好了好了,我不問就是了。」櫻齊似乎看到了她的憂鬱,眉目間皺起一道道線。
「可是你一定要好起來,不要讓我們擔心啊。」他搭着她的肩膀,溫柔的笑着道。

「當然啦!我怎能給我們的大少爺看扁的耶!?」她嘴邊翹了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說好了!」


他走了…
她的唇慢慢的弛下來,愈發愈淒涼。
手上的傷真的很痛,痛徹心髓。可是肉體上的傷是可以復原的,但心靈上的呢?

可惡…
為什麼你偏偏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她很久都沒哭了,因為她討厭在別人面前表現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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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7-19 21:24:03 | 顯示全部樓層

「唉~難得回到家來,為什麼還要做苦力的啊T^T??」嵐負着十箱盬入了貨棧。(注:每箱鹽都有十公斤重,那…豈不是!!???)
「就是啊!你這下人就算了,為什麼我堂堂一個少爺也要搬的啊…」櫻齊的汗多得可以淹死人了,也只是搬得五箱。
「你這個兔崽子回家後書又不讀武又不練令夫人生氣了,害我受罰還這樣多廢話!」櫻齊感到一道寒光在背上射過,沸騰着熱汗的身體一下寒抖起來。
唉!寧得罪女人,也莫得罪嵐啊!!

「這個…搬貨好…= =|||, 搬得多身體健康財源廣進……」「那把我的也搬了吧!」
        
就這樣,櫻齊就給幾箱鹽死死的壓在地上…….

「下次你這個白目男再害我的話……」

「哼,我還這樣關心你,你就這樣當兄弟的!」他,心裡有點生氣了。
「兄弟可不是下人呢!男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她看到他滑稽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好吧!你在這裡就再待多一會兒吧,我去拿午飯來。」她漸漸向工人飯堂走去了……

不錯,蕭府建立不少的行業,有貨棧的、醫務的……而他們現在就在運貨的貨棧。這裡的貨棧面積很多,出入可以看到一批批工人在髒兮兮的貨棧裡運貨,那裡有幾間很寬敞的樓房,用來放置貨物,周圍有着不少麻布袋和飛揚的塵沙。每間大約有三層,那在旁邊則有一間朴素的、尚算乾淨的房子,那是工人吃飯的地方。而嵐正在往這邊緩緩走來。

周圍充斥着工人的汗臭味,在這裡的大多是滿身汗臭的工人和兩三個算帳的,莫說是蕭夫人嫌這裡有太多閒雜人(而且很臭)不會來,如果蕭府的女倌不是不有天塌下來的超級大事也不會來找自己麻煩,所以,這裡基本是一個一個女的也沒有。

當然除了嵐之外。
「嵐大爺,少爺呢?他不是一直和你一起的嗎?」管工滿口笑容的在後跟着,好像---真的好像一條口水狗黏着主人!!
「他大概是沒空過來……伙食!盛兩個人的份量過來!」她叫道。


於是,嵐就拿着自己和櫻齊的午飯走開了。她走過了寬闊而黑暗的通道,心裡感到一種無名的幸福和平靜,但願日子就這樣,一直陪伴在某些人的身邊。

「喂!你,給我站住!」
「啊……?」
嵐愕然一下,抬起頭來,又發傻起來。不僅因為她看到一個女子,還是本世紀第一個進入貨棧的非常貴氣的女子!!

那姑娘大約比嵐矮十厘米,卻長得很標緻可人,是在大家閨秀的外表之中,眼神流露着任性和可愛。皮膚白晢,嫩嫩的,還透出紅潤的膚色,儼然是一朵可人的粉紅百合。
「我……我嗎?」  「就是叫你啊,給本小姐過來!」姑娘招一招手,如柔柔的柳絮。
雖然嵐不是很想服從這個「可愛」的姑娘,但從她的衣著來看,也是綾纙綢緞,眼中的一絲驕縱和不屑…可不是普通人家。不想惹什麼麻煩呢……

「小姐,能有在下為你效力的地方嗎?」嵐溫柔的笑着,雖然看來真的是皮笑肉不笑,可是那位「小姐」可能由於眼睛長在頭上,只見口中命令了一句:「我要找蕭家大少爺!」

看來又是那個白癡在哪裡招惹過來的吧……= =||||
「小姐請吧。」嵐恭敬的鞠一躬,然後連正眼也沒瞧某女人就向前走着。

這年頭啊,真是倒楣倒個正着撞的…

當櫻齊還給箱子死死的壓着,本來想喊救命又礙於面子的身份……「齊哥哥!」一種無名的壓力在加壓着箱子上,壓得他差不多要一命嗚呼了。「好可憐啊…是誰敢把你弄這樣的,我一定讓他知道我的厲害!!」這時候嵐挑一挑眉,一副有本事就來咔嚓我啊的樣子,而那個姑娘就猛拉着櫻齊的手,希望把櫻齊拖拽出來(那個強勢的動作簡直和謀殺是沒分別的),嘴邊還唸着什麼齊哥哥的,臉上卻因用盡力氣而變得通紅。

櫻齊少爺眼看自己的性命將要給一個突然冒出的人給毀了,很自然的頭轉向嵐,:「你還要看多久?」說真的,他有點憤怒,因嵐的貪玩和無動於衷……而且平常都是他俠義仗人,沒想到這次在少女面前這樣丟臉……都是嵐不好!
嵐看着那個姑娘努力的拽啊拽,總有一種澀澀的感覺,淺淺的,卻漸漸滲入了很深很深的地方。可能由於這樣吧,少爺的話她並沒有一下子反應過來,「喂!」半響之後,她才覺醒地搬開了那些箱子,伸手給櫻齊,「齊哥哥你沒事就好了!」另一隻手同時伸出,而且他接上了那姑娘的手。
嵐有點惘然,他是在生氣嗎?那種澀澀的心情湧上來了,她沒敢去看他們,只有找了個要搬貨的藉口,匆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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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7-19 21:24:50 | 顯示全部樓層

最遙遠的距離,並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的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嵐悠悠的走着,漫不經心的走着,卻明白最後也只不過是回到蕭府。可是啊,不想太早回去呢!看來少爺是認識她吧……又想到了櫻齊下午那個樣子------就算自己以前怎樣的孤單,還是沒覺得害怕,可是一想到那個眼神,一想到會失去他,就會有種要喪失一切的恐懼。

落日傍山,原來早就已經是黃昏了。

「蕭櫻齊!你真的忘了我是誰嗎?」在這時候,櫻齊的房間外可是一片熱鬧呢。

「啊?姑娘,我認識你?」「我是誰?嗚…齊哥哥忘了我了,居然…嗚」姑娘眼眶紅紅的,滿臉的委屈卻很令人心疼。

櫻齊感到十分內疚,畢竟對他來說,弄哭這樣美貌又柔弱的女子,真是很大的罪過。「乖啊,是我的不對…忘了你…可是不要哭唷。」

他輕輕的拍一下她的頭,「啊?」預不到那姑娘會突然的抱着他:「弄…弄哭了我,嗚…你心疼…了嗎?」她抱得愈來愈緊,兩人的目光就這樣碰上了,她的眼睛很水靈,此刻充滿着任性和天真,令櫻齊不能移開目光,不能抗拒……


「你們…」嵐站在這兩人的面前,想不到一回府,就會面對着這種情景……「對不起,你們繼續吧!」嵐走過櫻齊的旁邊,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而櫻齊也覺悟到自己的失態,於是輕輕推開了姑娘:「那你認識我的娘親嗎?」「嗯…」她羞怯的點了頭。

「那我帶你去見她吧!」櫻齊再沒有看她,而是緩緩的向花園走去。

「月華?是你吧?你怎麼會來的啊?」蕭母表現得十分高興,擺手示意那姑娘坐過來,「是啊,伯母你生活得好嗎?反正嘛…要來的,始終也是會來的。」月華笑了笑,傻傻的瞥了櫻齊一眼。

原來,「姑娘」的名字叫做司徒月華,家勢和蕭家一樣的顯赫,她的父親司徒曉,和櫻齊的父親蕭元勳當年並肩作戰,馳騁沙場。也因為這樣,兩家的交情變得十分友好,唯一不同的,是蕭家多以「武」而出名的世家,而司徒家呢?則是一個書香世家,唯獨是司徒曉棄筆墨取干戈。也多虧了他,司徒家才可以在朝廷中站穩陣腳,在國家中佔有一定的地位。

而且月華和櫻齊本來是青梅竹馬(櫻齊:什麼?不是吧?) , 只是他後來大病一場,把很多事情忘記了,恰巧在這時候司徒曉委任為御前將軍,然後他將本家遷移到京城去,也再沒時間去探訪蕭家。所以櫻齊就不能認出月華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麼司徒小姐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要幫忙嗎?」櫻齊雖然有點惘然,可是既然母親也這樣說,大概就不會錯吧!


「叫我月華啊。」月華笑了笑,又道:「我可是為你而來的。」

蕭母握着她的手,慈愛的說:「孩子啊!有些事是急不來的,何況齊都已經失去了這部分的記憶。不嫌棄的話先留下來住,培養一下大家的感情吧。」「月華本來就有這個意思,那就先謝謝伯母了。」兩個女人就這樣的會心微笑,看得櫻齊有點不解,培養誰的感情啊?



嵐的房間裡。
嵐靜靜的蜷伏在床上,手上拿着那放了很久的毒藥。揉搓着瓶身溫潤的光澤,然後緊緊的握着,擁入懷裡。
她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儘管有很多機會下手,她卻猶豫不決,一次又一次的放走獵物。這是捨不得嗎?明明知道答案,但偏偏要欺騙自己。
「嵐,在嗎?」門外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等待着。
「嗯…有事嗎,少爺?」她仍然躺在床上,把毒藥迅速地藏在衣襟裡。
「那個啊…對,對不起。」最後兩個字的聲音幾乎聽不到。
「吓?」 「黃昏的那件事。」
「我真是受不起,少爺愛怎樣是少爺的事,奴才根本沒本事干涉。」
「是…是啊,我又幹嘛要向『奴才』道歉呢!」
他氣沖沖的跑走了。

「既然是奴才,又為什麼這樣生氣呢?」她靜靜的閉上眼,似是而非地睡着了。


喜歡一個人,真是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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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陽某大街客棧裡。
一位優雅的美人…不!是美少年…半躺在紅木長椅上,怠懶地玩着手上的翡翠戒指。略帶棕色的長黑髮隨風飄散着,和憂鬱蒼白的臉孔非常合襯,修長的身形上穿戴上秀逸的藍衣,妖媚的鳳眼如彎月似的被高挺的鷹鼻托着。一副既溫柔又冷酷的翩翩公子的臉孔。
「這就是貴陽嗎?比想像中要無聊很多呢。」
「砰!」一杯精緻的茶杯驟然墜地,裡面的碧螺春濺到美少年滿身都是。

另一響聲。
「身為王宮的人,犯錯就必須嚴厲地懲罰。」
只見一個慌張的姑娘急忙跪下,一邊叩頭一邊哭叫着饒命,臉上還有一個燙熱的巴掌。

「幽昊大人沒事吧?」
「泉!你真的太重手了。」美少年輕輕托起姑娘的臉,揉着那紅紅的傷痕。「這丫環可愛的臉蛋受傷了……」
「對,對不起...求三爺原諒奴婢!奴婢決不會再犯了。」姑娘哆嗦着,頭上更因為拼命叩頭而產生瘀傷。
「丫頭,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奴...奴婢是...香鈴。」
「香鈴?很可愛的名字啊,你不用這樣害怕的,王爺又不會吃人。」幽昊逗趣的笑着,迷人而危險的笑。

「嗚...求三爺你不要懲罰...罰奴婢,奴婢已經...知錯了。」香鈴哭了起來。
「傻丫頭,懲罰嗎?不如就以『要你』作為懲戒吧?」

「三爺...你這是...」香鈴疑惑望着自己的主人,。

「噢?香鈴的臉很紅呢。」7幽昊把自己的額頭輕輕碰着她的額頭。迷人的瞳色中映出了香鈴的倒影。
「難道...你發覺自己也喜歡上我?」他露出了一絲奸詐的笑容。
......


翌日。
「泉,你整晚都守在我房間的外面嗎?」幽昊衣衫不整的走到泉的旁邊,優雅的披上薄衣。

「保護大人的安全是我的責任。」泉把身上的外衣脫下,披在幽昊的身上。
「難道我會連一個小小的丫頭也搞不好嗎?泉好不識趣呢…」

「大人,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噢?」

「這個女人是太子派來監視大人的。」
「哈哈~泉,我知道你是為我着想,不過呢,這個人並沒有影響。」幽昊從容聳了肩,然後接着說:「雖然如此,這裡又是蕭家的勢力範圍,可是有人會這麼愚蠢嗎?在自己的地方死了貴族……太明顯了吧。」他微微的笑了:「我的皇兄…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以為我的親信就會放手嗎?」

「噢,可能我真的是多疑了吧!」泉輕咳了一下。
「你又不是完全的多疑的……如果……」

「碴!」房間裡面傳來了踩到物件的聲音。

幽昊和泉同時向後望,門縫裡一個小姑娘拿着幽昊的外衣,正在驚愕的和他們對望。

「你全聽到了嗎?」泉沉重的說。
「泉大人…奴婢不…不是,睡醒的時候,不見了三爺,所以奴婢才…才出來看看而已…」香鈴的臉色一時紅一時白,眼睛卻不敢再直視他們。

「泉!別嚇壞她了。」
「可是...」幽昊揮一揮手,泉不再說了。然後幽昊伸手抱着了香鈴,深深的吻了下去……

「她是我喜歡的類型。」幽昊他斜視着泉,一副恐嚇的模樣。
「三爺……」
「香鈴,沒事的,快去工作吧!今晚我等你。」幽昊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嗯……謝謝三爺,謝謝泉大人。奴婢去做事了。」緬腆的她鞠了躬,輕快的走出幽昊的房間。

就在她走出房間不到二十步的時候,她的臉龐驀然煞白,接着全身抽搐,最後無力地跪在地上吐血。

「啊!」冷不防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她的背上。

她像用盡了最後的氣來說:「為…為什麼?」眼裡流着悲憤和不甘心的淚,然後就漸漸斷氣了。

「可惜呢,人都那麼脆弱,真是不好玩。」幽昊悠然而優雅地笑着,和他滿身血跡的衣衫並不相稱。
「大人…為什麼?」泉親眼的看着香鈴被自己的主人殺死,一時之間難以相信……
「本想香鈴可以當我的玩偶,可是她實在是太不乖了。」幽昊擦擦染污了俊逸臉上的血,若無其事的道:「知道太多事情會招來殺身之禍這個道理,我想她還不明白,可是我亦沒時間去教她呢。」

「泉,把她埋了。然後繼續上路吧,我們手上的可是正經事。」
「是的,大人。」
其實泉一早就習慣了,從小就看着在王爺身邊的明爭暗鬥,弱者一個一個的死去,不再被人提起,只有最強的人才可以生存下來的殘酷的王族世界。
他甚至於有點慶幸,自己的主人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所以自己也能活到現在,唯獨有時候,看到那些被王爺懷疑的奴僕都忽而在世上消失。隱約地想,自己到底也會有個怎樣的下場。
你把憂傷畫在眼角
我將流浪抹上額角
你用思念添幾縷白髮
我讓歲月雕刻我憔悴的手

然後在街角我們擦身而過
漠然地不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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