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驅牛翁

我這層樓有三十多層高，望向窗外，人類就像螻蟻。我望向窗外，似乎有點微風，在街道會逐漸刮起大風來，人會顫抖，是會寒了他們的心，也會嚇破他們的魂，但沒辦法了，在街上面走，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尤其是趁著夜色望向窗外，曾有一瞬間覺得人其實是挺卑微的，雖說人是精神的，但不見他們都是有靈魂地活著。趕著路的，摸著黑的，都在這街道上行走，似乎看不著未來，人人都是拼命三郎好讓自己趕趕快快的完成這條路。

我看著有些人應該是提心吊膽了，他們冒著寒風在這街頭徘徊著，完全不知道哪個去向。而有些人應該是迷失了，他們各自找了些不認識的人寒暄著，彼此交流著人生的看法，卻完全不知道所以云。有些人則瑟縮一角，不理會世事了，像一個人在思考著世間的大義與法則。有些樣子像傻瓜，有些樣子是一副道貌岸然，有些樣子則令人想入非非，還想令人有一股揍他的衝動。

窗外，夜深了，卻總有兩三個人在冒著風頭，感覺有無數的唏噓在他們心上蘊藏著。每夜都是這兩三個人，似在經歷著人生，似在飽受著很多的故事，看他們髒髒的鬚根，也看看他們亂蓬蓬的髮絲，沒興趣對他們更想了解些，只是一群沒精打彩的人，沒標籤他們為野人已是幸事。

窗內，是冒著燈，一件兩件需待整理的心事，看樓層對面也是冒著為數不少的幾盞燈，他們也會像我一樣埋藏不少心事嗎？在這年頭能找到些同好知音已經是難事了，只能遙遠的互相祝福對方吧。

窗上面是顆大月亮，人家說不好的心事都該拋給月亮，讓月亮噬你的孤單與寂寞，讓你早早結束這夜的未眠與失意。

窗外，風在刮著，也愈來愈起勁，我聽到街裏趕路的人都嚇破了膽，大概是做了些虧心事，不然他們的步伐也不致於這樣的紊亂與呼吸亦不致於這樣的急促，夜深了，請你放輕些腳步與靜靜地呼吸，不要擾了有心事的人的夢。